浅析场外交易中卖方与上游犯罪被害人民事责任的划分

近年来卖出比特币是合法收入嘛，虚拟数字货币的场外交易已成为电信诈骗、传销、基金交易等违法犯罪洗钱的重灾区。 以电信诈骗为例，电信诈骗团伙成功骗取张某10万元时，钱就在诈骗团伙控制的某张银行卡上。 这些银行卡一般不是电信诈骗团伙自己的银行卡，基本上是他们通过其他不正当渠道购买或者获取的、能够实际控制的他人的银行卡。 此时，银行卡上的10万元是赃款，炒得沸沸扬扬，因为警方可以通过银行的系统对人进行追踪锁定。 因此，电信诈骗团伙在诈骗成功后，迫切需要洗钱。 鉴于一些使用区块链技术的虚拟数字货币的匿名性和去中心化的特点，他们对场外交易虎视眈眈。 电信诈骗团伙利用赃款购买虚拟数字货币（如BTC），然后藏匿BTC，达到洗钱目的。 在电信诈骗团伙洗钱的关键环节——场外交易中，切断了警方的追踪线索，转移了风险，实现了洗钱的目的。

在上述整个操作过程中，电信诈骗团伙抢走了等值10万元的虚拟数字货币； 卖币10万元收入被警方冻结； 电信诈骗受害人损失10万元。

如果将电信诈骗团伙抓获，赃款全部追回，那么通过“回滚”的方式，就可以达到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了。 但在抓获电信诈骗团伙或追回全部赃款之前，场外交易卖家与电信诈骗的受害人之间存在利益冲突。 电信诈骗的受害人必须倾向于“将场外交易中卖家币收到的10万元退还给原主人（属于电信诈骗的受害者），至于币卖家在场外交易中丢失的虚拟数字货币交易别问。” 场外交易的卖家认为买卖比特币是公民的自由，卖出比特币的交易是真实的交易。 所售虚拟数字货币已交付，买家资金来源不明。 因此，警方应解冻被冻结的资金，电信诈骗的受害人应向电信诈骗的行为人寻求赔偿。

要厘清售币者与电信诈骗受害人的民事责任划分，首先要弄清楚适用何种“返还原则”来解决利益冲突。 我们不妨做一个排除法。 “过错责任推定原则”和“无过错责任原则”需要法律专门规定，可以直接排除。 那么就只剩下“过错责任原则”和“公平责任原则”了。 其中，“过错责任原则”是我国民事责任归责的一般原则，以行为人的过错来判断行为人是否对其行为结果负责； “公平责任原则”是指当事人和受害人对造成损害的事实均无过错，根据公平的理念，双方应在考虑实际情况的基础上分担损失当事人的财产状况和支付能力。 由此可见，在处理场外币销售商与电信诈骗受害人之间的利益冲突时，应主要考虑“过错责任原则”，当双方均不适用时应考虑“公平责任原则”是错的。

那么，在场外交易中，卖家抛币行为与电信诈骗受害人财产损失之间的关系应该如何界定呢？ 要弄清楚这个问题，首先要明白电信诈骗受害人的财产损失是由电信诈骗行为造成的，两者之间存在直接的因果关系。 售币者抛售货币的行为之间没有直接必然的因果关系，但电信诈骗受害人财产无法追回与造成的全部损失之间存在一定的关系。

1. 出售比特币的行为本身不会造成任何过错，但出售杀猪等“模型币”除外

2013年12月3日，中国人民银行等五部委联合发布《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明确了比特币的本质——不是一种货币，而是一种特定的虚拟商品。 随后，中国人民银行正式发布《关于比特币有关事项答记者问》，明确比特币交易是一种在互联网上进行的商品买卖行为，在普通民众享有参与自由的前提下自己承担风险。

因此，我国普通人买卖比特币是合法的，卖家出售比特币并不违法，所以卖家出售比特币不会有过错（买卖假币、传销除外）币、空气币等）。

但若交易为模型币或屠宰场交易，交易本身不合法且不真实，可违反法律强制性规定主张虚拟数字货币交易无效，当事人交易自行承担损失，卖家承担数字货币的损失，资金属于电信诈骗的受害人。

2. 在场外交易平台（虚拟数字货币现场结算、资金场外结算）出售比特币时，卖方注意义务视交易平台情况而定

卖家在OCT交易平台上出售比特币时，如果是在具有受监管的KYC（Know your customer）和反洗钱机制（无论是否持牌）的交易平台上，卖家已经履行了其合理的义务注意义务，则卖方没有主观过错。 因交易平台原因，买方使用虚假身份或冒用/借用他人身份进行交易，导致警方追踪线索中断的，可按过错原则向交易平台追偿责任，但不应认定卖方有罪。 如果存在过错，不宜适用“公平责任原则”让卖方赔偿。

如果在没有KYC和反洗钱机制的交易平台上交易，或在KYC和反洗钱机制漏洞百出的交易平台上交易，或在屠宰场自制或控制的交易平台上交易，那么卖家和交易平台都有过错，您可以根据“过错责任原则”和“公平责任原则”向卖家和交易平台追偿。

3. 卖币者进行私下交易时（虚拟数字货币和资金结算均在场外），应根据卖币者的情况和交易的具体细节判断卖币者是否有过错.

由于场外交易需要实名认证和高级认证，并且会留下追踪线索，所以洗钱者更喜欢在场外进行数字货币和资金的场外交易（私人交易）。 因为后者可以在不泄露购买者身份信息的情况下，将资金转换成虚拟数字货币。 鉴于本次场外交易情况较为复杂，建议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判断卖方是否有过错：

1. 卖家为第一笔交易，数字货币背景知识薄弱，或卖家因不熟悉交易而委托他人代为操作，收款银行卡与工资卡或银行卡混用用于日常消费的银行卡。 在这种情况下，不宜推定卖方有过错。 但可考虑公平责任原则，适当赔偿电信诈骗受害人的损失。 这也符合我国不禁止但不鼓励虚拟数字货币的政策。

2. 卖家有多次交易，或曾在场外交易平台做商家，或有虚拟数字货币行业经验，或有虚拟数字货币交易历史，或曾以抄币为业，或曾工作过在虚拟数字货币交易中如果收到的资金已经被冻结，可以推定他对虚拟数字货币的特点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匿名性、去中心化、易转账无国界、资金风险高洗钱），但目前还不清楚。 在验证对方身份后，将虚拟数字货币支付给购买者。 即使卖方没有主动追究可能导致电信诈骗受害人财产无法追回的结果，也可以视为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退一步来说，必然有疏忽，进而判定该经验丰富或较为成熟的币商存在一定的主观过错。 退一步说，即使没有过错，那么如果双方都没有过错，卖方未尽到合理注意义务的行为客观上加重/造成了电信受害人的财产损失（或风险）欺诈，则可以适用“衡平责任原则”对受害人进行适当赔偿。

3、卖家使用的收款账户是专用的（工资卡和银行卡分开用于日常消费），或者使用多张银行卡分散收款，或者收款后还进行“洗钱”，或者同一买家如果买家更换不同账户名的支付账户，并在未验证买家身份信息的情况下继续与其进行交易，则可以推定卖家相当程度地意识到收到的资金可能被盗钱，而他知道或者应该知道自己的行为如果可能给受害人造成损失，仍然听任这样的后果发生，那么就可以认定卖家有过错。

综上所述，厘清场外交易卖家与上游犯罪受害人的民事责任划分，不仅有利于化解卖家与受害人之间的利益冲突，也有利于警方避免冻结和追责。冻结资金时出现资金冲突。 财产与案件无关卖出比特币是合法收入嘛，保护普通人的财产权益。 当然，要彻底解决这些问题，还是建议从立法的角度积极应对、进一步完善和根治。

作者：丁飞鹏律师； 来自链得得内容开放平台“DD”，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链得得官方立场，如有稿件被抄袭、作弊等法律后果，由投稿人负责在链得得平台发表文章. 如有侵权、违规或其他不当内容，敬请读者监督。 一经确认，平台将立即下线。 文章内容如有问题，请发送至邮箱：linggeqi@chaindd.com